下巴上吃痛讓王芷君的眼淚刷刷地流淌了下來。臉上的刀疤更是讓她面如死灰。這一道傷疤會讓鄭玉龍徹底地厭惡了自己了吧。

怨由心生。無邊的恨意在近乎絕望之後如潮水般漫卷過來。她把心一橫。恨恨地說：“還能怎麽樣。大不了我說實話。是我。一切都是我做的。是我去找的莫雪。是她有把柄在我手上。當然她也有心要害她。蘇先生。難道你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害你最心愛的人嗎。”

蘇鐵眨了眨眼睛。沒有回答。他無法回答。莫雪會變成今天。他有責任。可是他有什麽錯呢。難道一生只愛一人有錯嗎。如果可以。他倒是希望莫雪會取代曉陶在他心中的地位。畢竟去愛一個刻意取悅自己的女人不會心累吧。可是。他又如何能做到。

“姚曉陶。你不知道嗎。”王芷君又轉向曉陶。神情竟然有些咄咄逼人。

曉陶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。是的。她知道的。莫雪親口告訴過她的。她雖然痛恨莫雪的不擇手段。可是也為她的執著感傷。都是被愛傷害的可憐女人。看到莫雪如此傷人傷己。難免有些兔死狐悲。是啊。面對感情能夠保持理智冷靜的有幾人呢。誰能告訴我怎麽樣才不算是錯。

“你呢。你是為了鄭玉龍嗎。”曉陶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。神情淒楚地問道。

“哈哈哈。那個混蛋。我會為他嗎。他根本不值得我為他這麽做。我憑什麽要對他好。他從來就只是喜歡你一個人而已。他不配。他不配。”王芷君仰天大笑。淚水在她臉上縱橫。竟然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起來。

“為什麽要利用吳瑩瑩。她是一個神智不健全的人。這樣的人你們也利用。難道就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嗎。她好不容易才恢覆了一些正常的思維。過著簡單快樂的日子。為什麽你們要打破這種平衡。破壞她的安穩生活。你們這麽做不會遭天譴嗎。”曉陶一想到吳瑩瑩再次發瘋的慘樣。心裏就一陣抽搐。

“還不是莫雪這個膽小鬼。貪圖安逸。怕鬧大了影響湯姆遜對她的感情。才想出這麽個餿主意假瘋子之手來出去你。要不是聽信她的話。我怎麽會找上那精神病。讓一個廢物來對付你。”王芷君依然心有不甘。把失敗的原因都歸到莫雪的頭上。

曉陶的心裏一陣疼痛。“這麽說。小魚兒也是你指使莫雪殺的。”

“那到不是。那次在雲南。並不是只有你一人被鄭爺抓來。還有莫雪。我也並不是只放了你一個人。還有一個人。剩下的你知道了。”王芷君聳了聳眉毛。那神態讓曉陶想要上去抽她幾個耳光。可是心裏絞痛的感覺讓她不得不蹲下來。天地倒置。暈眩的感覺。她按著太陽穴。想要自己清醒一些。

“這麽說。莫雪去給我當秘書。還有接下來的這些事都是你指使的了。”蘇鐵聽到這裏方才恍然大悟。很多年來積壓在心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。莫雪上大學時不學無術。對專業所學一竅不通。不過是通過她老爸花了很多銀子才得到了畢業證。怎麽會被招聘進自己所在的國際貿易公司。

莫雪能很快勝任他的私人秘書一職。肯定是王芷君在背後搞得鬼。難怪當時很多問題。她當時回答不上來。可是第二天就有了驚艷的解決方案。原來都是王芷君找的人做的。

“莫雪和我在她家裏的照片也是你指使人拍的。”蘇鐵的手已經掐在她的脖子上了。

王芷君的臉脹成了紅色。一雙手使命地掰開蘇鐵的手。想要呼吸一綹新鮮的空氣。“不是。那個不是我做的。我巴不得你和姚曉陶能一直好下去。這樣鄭玉龍也就可以死心了。又怎麽會去破壞你們呢。那是莫雪和季剛私下的協定。季剛原本就不是真的放手曉陶。知道她懷孕的消息。自然是要破壞你們。讓姚曉陶回到她身邊。”

蘇鐵的松開手。王芷君急忙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。剛剛在鬼門關走上一遭。差一點就死在他手上了。

“季剛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你懷孕的消息了。甚至比你自己知道的都要早。你知道為什麽嗎。其實你知道的是吧。這些不是一開始你和季剛就計劃好的嗎。借精生子。呵呵呵。季剛的心思真是毒辣。他的真正目的怎麽會是要一個情敵的孩子呢。那樣不是說自己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了嗎。他的真正目的怕是要牽制你吧。有了這個孩子。你就永遠也不會離開他了。”

“這個其實不能怨季剛。是你先毀約的。你們原本說好了。只要你一懷孕就離開蘇鐵。回到他身邊。可是你竟然不信守承諾。想要和蘇鐵雙宿雙棲。是你逼著季剛出手的。”

“這一切都是因為你。你就是紅顏禍水。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你。你才是罪魁禍首。季剛是為你。鄭玉龍也是為你。他又何嘗不是為了你。”王芷君越說越激動。眼淚汩汩流下。心碎的神態讓人忍不住哀憐。

曉陶緊緊地捂著胸口。艱難地張開嘴。卻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。“我和季剛的約定。你怎麽會知道。”

王芷君擡起下巴。趾高氣揚地看著蹲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曉陶。眼裏是報覆的快感和輕蔑的神態。“你還不知道吧。我和季剛是親兄妹。論起來。我還得叫你一聲嫂子呢。可是我這個嫂子竟然是個破落戶。不僅紅杏出墻。還招惹小姑子女婿。真的是不知羞恥。下賤至極。”

“啪。”原本被王芷君的話震驚得蘇鐵楞在了原地。原來。從一開始曉陶就是騙他的。他竟然會以為她真的鐘情於自己。一時之間被騙的羞辱和心痛的感覺和著憤怒地情緒充斥著胸膛。從頭至尾。他都只是一個工具。還是一個恥辱的生育工具被他們夫婦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
可是在聽到王芷君破口大罵。言辭鑿鑿地羞辱曉陶時。還是被激怒了。我蘇鐵的染指過的女人會讓你羞辱嗎。無邊的怒火轉嫁到王芷君身上。這一個響亮的耳光扇下去。王芷君一口獻血噗得一下就噴了出來。

“哈哈哈。打得好。”王芷君“呸。”地一下吐出一口淤血。張開血淋淋的大口哈哈大笑起來。“不過我現在看你和我一樣可憐。雖然我被你們綁住了。可是我們都是被他們利用的人。都是他們的工具而已。他們為了自己的私欲便不顧我們的感受為所欲為。別看你今天可以打我。好像占盡了先鋒。其實你和我一樣都是可憐的人。”

“撲通。”一聲。曉陶終於忍不住心臟的折磨。一頭栽倒在地上。牙關緊閉。眉頭緊鎖。面色蒼白如紙。已是休克狀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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